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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忆逝去的情怀
[来源:本站 | 作者:徐艳 | 日期:2013年3月25日 | 浏览2199 次] 【  】 

(一)

无意中从书架上抽出了一本老舍的文集,随手翻翻,看到了那篇《养花》,不由得回忆起小学时课本上就有老舍的这篇文章,而我就是从那时起不再满足于看到人家好看的花儿时掐下几朵来,开始学着自己种花。

刚开始,只是种些最常见也最好长的花,凤仙花、晚饭花、小太阳花,虽朴实,却也给我带来了无穷的乐趣。那凤仙花盛开时,摘了花瓣撒上点明矾敷在指甲上,便能给指甲染上淡淡的红色,满足我小小的爱臭美的虚荣心。花谢了,结种子了,那装着种籽儿的毛茸茸的纺锤形的“小房子”特好玩,等它足够成熟了,用手指轻轻一碰,它就“嘭”的一下炸开,小小的棕褐色的种子四下跳开去,躲到泥土里去了,而那“小房子”的外壳裂开了卷起来了,把它轻轻摘下,夹在耳垂上,我就假想自己戴了一副绿色的耳环。同样可以用来做耳环的还有晚饭花,这花真是名副其实,每到傍晚吃晚饭的时光便华丽丽地开放了,一朵朵小喇叭似的在绿叶丛中向外张望。小喇叭的底部有一个绿色的圆圆的花蒂,捏着它轻轻一拽,便能从花心抽出细长的蕊,挂在耳朵上,那花朵便在耳旁晃悠,恰似一对耳坠。

那小太阳花也使我讶异,眼见得连日的干旱让那地里的土都泛了白,它还能开出娇艳的花朵。随手掐下一根茎插进泥土里,洒上点水,没几天,它便成活了,还能开枝散叶,逐渐肥壮。还有一种白玫瑰,只要挖棵幼苗随随便便地栽下,就算在墙角的瓦砾缝中,它也能毫不娇气地长起来,而且它的根不断延伸,伸到哪儿就在哪儿再长出新芽,用不了几年,墙角便长成了片,开出的雪白的花也飘出阵阵清香,引来蜂蝶乱舞。用农家人的土话就说这花生得贱,好长易活。不过,因为那花跟我从电视上或者图片上见过的玫瑰不一样(要知道那真正的玫瑰可是爱情的使者),便认定它不是真正的玫瑰,而仅仅称呼它为“野玫瑰”。

那时候,因为这些花草太过常见,我心里也很没把它们当回事,倒是从书中见过什么梅花、桂花、海棠之类我认为较高贵的花之后,便一心想拥有它们,后来逐渐买了来,我家的小院中花草的品种便逐渐多起来。但那时不懂规划,只是很随意的见哪儿有空隙就往哪儿栽,于是院中乱蓬蓬的挤满了各色的花草,高高低低,东一棵西一株的,不成体统,不过因我不懂得如何修剪花木,每种花都毫无限制地生长,倒也独有一种旺盛的自由。看花成了我的一种享乐。每天早起,都要在院中转悠一番,看看哪棵花长叶了,哪根枝上打朵儿了,哪朵花绽放了。每有花开,总要凑上去,深深地吸一口气,把那花香嗅进肺腑里,便觉得浑身舒畅。有时候学习累了,来到院中,摸摸这片叶,看看那朵花,疲劳便一消而散。

在与花儿的相伴中,我也有了一个惊奇的发现:花儿也有灵性。真的,它们能听懂人的话。

一次,我母亲从集市上买来一株月月红,不知为何,一连几年都没开花,母亲一气之下便将它连根拔起,扔在了墙外的垃圾堆上。我放学回来看见了,心中不忍,便将它重新栽回院中,劝母亲说:“再长一年吧,如果还不开花再扔也不迟。”母亲未置可否,谁知不久之后它便开花了,而且开得极为旺盛,一朵连一朵,把花枝都压低了。我看了万分喜悦,心想这花还真没辜负我。

但这样的奇事可不止一次。我家的院中除了花草,还长着几株果树,有一棵柿子树,也是长了好几年都只见长叶不见开花,更别提结果了。一天早晨,我和母亲站在院中闲看,见到那株灰不溜秋的柿子树,母亲说:“这树长着也没用,改天拔了吧!”我想起前一次月月红的事,便故意大声说:“要不再看看吧,今年要是它再不结果就挖了它。”说着这话时,我在想:会不会有奇迹发生呢?然而这柿树如了我的愿,这一年,柿树开了花,结了果,虽然结得不多,但柿子却出奇的大,市场上卖的从没见过有这么大。母亲喜得合不拢嘴。

如果说这两件事只是巧合的话,我家的桂花树又创造了一个奇迹。那株桂花树是我小学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,刚买来时矮矮的,之后好几年,它都缓慢地生长。听说“八月桂花香”,每到中秋前后,我便趴在叶丛中找,却总看不到任何花蕾。几年过去了,桂花已长得比我高了,却还是孤零零的只有枝叶。母亲不耐烦了,她不喜欢这树木空长在院中而不开花,便又想把它清除出去。我听人说桂花高贵,不会那么轻易开花的,便劝说母亲:“再等等吧,也许它得再大些才能开。”那年秋天的一个早晨,我刚走出屋门,便闻到一阵奇异的香气,甜甜的,淡淡的,让人有一种忍不住要把它吞下去的冲动。到底是什么?我循着花香找去,在桂花树深绿的叶丛中,躲着几束淡黄色的小花,米粒似的,不仔细看还真不能发现。我忙喊母亲来看,母亲也很喜欢这香气,只是对于只开这么小又这么少的花不太满意。而我,已经很满足了。

只是桂花的花期极短,只一两日花香很浓,之后便渐渐变淡似茶香,逐渐若有若无,最终至焦枯凋谢。桂花就这样淡淡地稀稀疏疏地开了两三年。

一个星期天的早晨,我正在睡懒觉,朦朦胧胧中听见“笃——笃——笃——”的声音,猛然想起母亲说过的嫌桂花开花的时间太短,不如砍掉的话,一下子惊醒了。我一跃而起,冲到院中,可已经迟了,母亲的斧头已经在桂花的树干上凿下几道伤痕。我很心疼,立刻拦住了母亲说:“桂花虽然花开得少,可那香气太独特了,再说,长了这么多年,好不容易长这么大,砍了多可惜。”母亲勉强留下了它。

也不知桂花是不是要在母亲面前争口气,那年的花开得特别多,满树碎金子似的,花香飘出了院子,引得过路的人都伸着鼻子使劲的嗅。母亲这才认为当初留下它是对的。最神奇的是,不知什么原因,那年的桂花竟前后开了两次。在第一次花谢了以后,过了好多天,我以为要等到第二年才能再看到它的花朵了,谁知有一天,竟然又闻到了那熟悉的香气,我狐疑地走到桂花旁,惊喜地看到躲在花叶下的几束小黄花,虽没有第一次开得多,但香气丝毫不减。看到这情景,母亲也惊呆了,她叹道:“看来这花也通人性啊!”

 

(二)

后来我考进了师范,刚进师范校园的那一刹那,我惊住了——满眼所见,尽是各式各样的花草,很多都是从未见过的,我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,欣喜地看着这个充满生机的天地。

新学期的第一节生物课,生物老师带领我们走遍了校园各个角落,告诉我们每种花木的名字。一节课下来,校园内几乎百分之九十的花木我都认识了。此后,一有空闲,我便在花丛树荫间流连。不论是办公楼墙角金色的迎春,还是图书楼院内娇艳的睡莲,不论是竹林旁水池里刚冒出嫩芽的荷花,还是操场边被秋霜染红的枫叶,都让我沉醉其中。

还记得,每年春天一到,学校大道两旁的红叶李便早早开放了。花呈淡淡的粉红色,远远望去,便似轻柔的云霞。我站在树下,轻轻嗅着花香,清风拂过,花瓣纷纷飘落。此时,我屏息凝视,不敢惊扰了这份自然的纯美。

学校办公楼旁有一道长廊,洁白的廊柱,上面爬满绿色的紫藤,我最喜欢捧一本书在这里闲看。到了春末夏初,紫藤开放了,淡紫色的花朵一串串的垂挂下来,花极繁茂,气味浓郁。坐在花阴下,便如笼罩了一层淡紫的轻纱。我呆坐着,久久地忘记了翻动手中的书,只恍若自己来到了梦境。

在我同宿舍的舍友中,有一个也很喜欢花木,我们常常在一起谈论花花草草,一起收集花种子,还一起到学校的花房里,跟学校的花木工讨教养花的经验。花房外,常常有一盆盆倒掉的花儿,菊花、金盏花都有。我好奇地问花工:这些不要了吗?花工说:这些花开过一季之后就没什么价值了,第二年长时,需要重新扦插或撒种,那样才能长得肥壮。可我还是很舍不得那些被倒掉的花儿,便跟花工讨了来自己种。我把一个破漏的瓷盆填上土放在宿舍前的花台上,把讨来的菊花种在里面,有时还撒上我在校园内收集来的花种子。渐渐的,那小小的盆中倒也能开得个姹紫嫣红了,还常常引得路过的学姐学妹们赞叹。可贪心的我还不满足,总希望把自己喜欢的花木据为己有,于是便有了后来的偷花行为。

一个星期六的清早,天刚蒙蒙亮,我便把同宿舍的好友从床上拖起来。我们做贼似的溜到花圃里,好友负责望风,我就用一把美工刀在一棵花旁挖起土,小心翼翼地把它连根挖起,又掩掩藏藏地回到宿舍,将它栽进我的花盆。这花有个极浪漫的名字,叫做彼岸花,开花时色彩极鲜艳。在给它浇了水之后,我便盼望着它早点开花了,同时心中还默念着:窃花不为偷……”

学校围墙边有一丛芭蕉树,芭蕉扇一样的叶子翠绿翠绿的,在风雨中摇曳的姿态也令我着迷。它总能让我想起一些古诗词——“芭蕉不展丁香结,同向春风各自愁。”“流光容易把人抛,红了樱桃,绿了芭蕉。”“一声梧叶一声秋,一点芭蕉一点愁,三更归梦三更后。”“窗前谁种芭蕉树?阴满中庭;阴满中庭,叶叶心心、舒卷有馀情。”……

念着这些诗句,便觉得那芭蕉的每一片叶都写满诗意,想象着在窗前种上一丛芭蕉,夜听雨滴敲打,晨看风儿卷拂,该是多么享受的一件事。一天,无意中发现芭蕉树丛边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嫩芽,心想:移植一株嫩芽又不会影响整棵树,何况有这么多的新芽呢!于是,我便准备故技重施。谁知在用美工刀挖掘嫩芽的根部时出现了问题,那冒出地面的芽虽小,根却极大,尽管我很小心,美工刀还是把它的根划伤了,芽倒在了地上, 这个样子是长不活了。我很自责,此后再不敢鲁莽地用美工刀去挖掘花木了。

师范三年,校园里的花花草草带给了我无穷的乐趣。那时候,我有一个梦想:将来我要在我家的屋顶上建一个空中花园,种上各种奇花异草。我常常向我的同学描述我理想中的空中花园的样子,引得同学们也都无限遐想。

工作以后,却发现自己的业余时间越来越少,更难得有闲情逸致摆弄花草了。

几年以后,家中房屋改建,院内的大部分花草都散失了。如今除了几株果树,难再寻当初那些花儿的踪影了。

如今的我,虽然还很喜欢花木,也常常会在别人都不太注意的花朵上,长久地将我的目光驻留,但似乎再也回不去了,再也回不去当初无忧无虑的时光,再也回不去那样怡然的情怀,再也回不去了……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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