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国初期,国家百废待兴,急需文化人才,办教育就成为一项大事。
续办王庄小学没有专用校舍,只能挖掘庄上的现有潜力,发挥闲置房屋的作用,王家祠堂和杨家佛堂正适合。遂将王家祠堂的正堂由一二年级合用,设为初级班教室。两厢房分别为男女老师宿舍,前屋为教师自炊厨房和吃饭的地方。中级班和高级班分别设在杨家佛堂的北屋和南屋。中级班由三四年级组成,高级班由五六年级组成。两厢房分别为教研室和学生的台球室。
有些调皮的学生认为佛像碍眼,北屋的佛像被扔进佛堂后面的水塘里,终年飘浮在水面上,无人过问。
记得我在王庄小学的读书时候,由于两个年级合成一个班级,同一课堂上课。上课时老师先替其中一个年级授课,另一个年级的同学则自习或预习。当老师为另一个年级授课时,则初始授课年级的同学仍留在课堂,做作业或预习,很安静。每堂课共四十分钟,两个年级耗时各占一半。这就是当时的复式教育。
过去大多农家人习惯于日出而作,日落而归的农家生活,只要能干农活就行,对读书识字没有多大兴趣。最多是上几年私塾识几个字就行,尤其是桥西人,即现的王庄组。他们对女孩子更不重视,识不识字到头来还不是把婆家。
我从私塾出来,直接插入高级班的五年级的下学期。由于原来的数学基础差,学起来很吃力,尤其是加减乘除文字题的四则运算。李一凡老师在教授数学时,他图表并用,比喻形象,深入浅出,通俗易懂。他将算术里的四则运算归纳为和差问题、鸡兔问题、行程问题、追及问题等等,学起来容易得多。我就在理解的基础上硬记,在记忆的基础上再理解。
下午,学校放学后,我不但在寻草、放牛时,文字题的四则运算常脑袋里转悠,即使晚饭后,我躺在露天的木板凳上,也在对着星星思索。经过一番努力,我的算术水平终于赶上去了,毕业前夕已经达到班级里的前几名。
那时,老师留的作业我们尽量在课堂上完成,晚上时间一般不用,因为家里全靠种田,收入很低,青灯也得花钱。只有到了小学快毕业升初中时,我们四个人,每人凑出八分钱,聚在一起,共用一盏煤油灯复习功课。
为了尽快改变农村的落后状况,配合国家的扫盲运动,老师也积极登门动员适龄儿童上学。我们也配合老师积极行动,其中有两位同学已经辍学在家,经动员后复学。后来有一位高师毕业,成为人民灵魂工程师。
那时王庄小学还是小有名气,除吸纳本村的适龄儿童外,还吸纳了不少临近籿庄的学生。南至郭家巷、郭家楼、高新庄、印家沟,东至蓝家桥、黄沙沟、李家桥,西至四方桥、三桥村。王庄小学为家乡培养了不少人才,他们活跃在各个岗位上。现在他们大多数已退休,尽享晚年,有的还在发挥余热,为国家添砖加瓦。
据传自从科举制废除后,王庄有识之士‘大太爷’就创办了学堂,也就是王庄小学的前身,但由于种种原因,而办学断续。追溯历史,先后百年。
当初,王庄小学是进化乡的中心小学。建校后的第一任校长是王善余,工作繁重。他对待工作认真,一丝不苟。他平时很严肃,少有笑容,我们总是敬而远之。他身患肺病,由于当时医疗条件又跟不上,不久病故。
他的离去是王庄小学的损失。他是一位好校长。他虽然家住花荡,离王庄较远,但我们几位同学却身不由己,自发地自制了花圈,徒步登门悼唁。
继任校长李一凡是一位乐于教育,喜于桃李的好校长。他不但教学有方,而且平易近人,为人真诚和蔼,脸上总是挂着笑容。当自己的学生考取了初中、高中、大学时,他都春风满面地亲自将录取通知书送达学生家长的手里。他对待家庭特别困难的学生不但免收学费,还自掏腰包为学生购买书本,这,我是亲身经历。他不计较个人得失,对个人利益看得很单薄,虽然他早在1949年前就参加了工作,退休时,上级虽因某钟原因没有定他为离休,但他不争执,无怨言。
李校长为人师表,坦荡胸怀,在我们心中留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象。李校长深受我们爱戴和尊敬,如今他已一百以上高龄。我们更祝愿他:苍松不老,日月永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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