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时爱看红楼电视剧,懵懵懂懂并不知剧情,只为黛玉、宝钗、凤姐的不同的美所倾倒;而今,常读红楼,一步步走进这座艺术迷宫,逐渐领略了这五彩缤纷的红楼世界,认识了红楼人物,了解了贾府由盛到衰的过程和原因,体味了爱情悲剧的艺术境界。
以下就凤姐这一人物,谈谈自己的点滴感受。
在《红楼梦》中,凤姐是独特的存在,她照出了男性世界的衰落腐化与无能,却又在女性世界的清静优美中加入一种势利而庸俗的毒素。作者曹雪芹对这个人物是爱恨交加的,她那“行事见识,皆出上”的功夫与“机关算尽太聪明”的谋略与深心,像一柄双刃剑,解构着红楼世界的精神框架。
一、 凤姐是语言天才
黑格尔曾说,语言是作为精神而存在的。而凤姐的出场是文学史上“未见其人。先闻其声”的著名篇章。这位大字不识几个的贵妇人,也能够在芦雪庵的诗社集中脱口而出“一夜北风紧”的著名开场诗句,不能不令人叹服她的语言天才。其实,她的“语言观”是要求刚健而婀娜女性语言,决不迁就那种纤弱而病态的语言趣味。这就反映了凤姐这样的以干“大事”、抓“主脑”为人生目标的干才对沉浸于柔情与温馨世界中的小儿女情态的不满,她这样的主张本身体现的精神不能不说是健康而又爽朗之气的。凤姐的语言充满了机智与幽默,甚至可以说是体现了一种难得的智慧,因而连对她又怕有恨的下人们也喜欢听她的舌粲生花。而用红学家王昆仑的话说就是:“《红楼梦》读者恨凤姐,骂凤姐,不见凤姐想凤姐”,这其实也主要是因为她那恣意而纵意的语言天才。
二、“凡鸟偏从末世来”
凡鸟合起来是“凤”,正如凤姐出场时的话:“我来迟了”,这似乎有着某些宿命的色彩,她来到的时代不对头,没有赶上好时候,反而碰上了末世。
凤姐永远是栖息于高枝儿。她飞得越高便越能摆脱各种各样的限制,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并且在权力的高峰上主宰着别人的命运。但是,凤姐又毕竟是“凡鸟”。这不仅是因为她作为女性而无可改变的宿命,更重要的是她的性格存在着与世俗社会的“权”与“利”胶着在一起的坚硬内核。与她的才能相比,凤姐的德操把她降落到“凡鸟”的位置上来。因为“凡鸟”与“末世”相结合,因而,凤姐的一切作为都无可挽回地把贾府及她自己推向一种“昏惨惨似灯将尽”的境地,而她,只能是一只卑污的凡鸟,在灵魂的天地中永远也无法飞越俗世的羁绊。
《红楼梦》是一部未完稿,作者采取了严格的现实主义笔法,“明修栈道,暗渡陈仓”,“一声两歌”,当然各自的看法也就是莫衷一是了。正如曹雪芹所写:“满纸荒唐言,一把辛酸泪。都云作者痴,谁解其中味?”只有走进红楼,才能解得“其中味”!
(吴桥中心小学 朱美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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