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约在1956年左右,王庄桥西人在互助组的基础上成立了初级农业生产合作级社。由于本地王汝贤人品好,为人实在,生产有经验。大家一致选他为初级社社长。在他的带领下,大家齐心协力,生产红红火火,蒸蒸日上。
他从播种到收割一直抓得很紧、很准。哪块田适宜种什么,不适宜种什么,今年种什么,明年种什么,哪些作物要套种,哪些作物不宜套种,何时育种、播种、收割,他一清二楚;对专用农具的完好率以及锄草、施肥、治虫、浇灌、仓储等等他都有明确要求。由于他工作仔细、认真,王庄大田里的庄稼总是熟熟丰收,盖压附近乡里。在确保粮食作物面积的同时,他还积极安排种植种苗、瓜果、蚕桑等多种经济作物,增加集体和个人收入。
为适应生产发展和开展多种经营的需要,初级社在自有资金的基础上,开始新建粮库和蚕场。为抢时间,工地上,社员们日以继夜地夯实地基。在那夜深人静的时候,清晰的夯土声伴着夯声号子飞扬在碧空、旷野和每个家庭。他们吃在工地,休息在工地。工匠们更是顶着烈日,冒着酷暑砌墙。没有水泥,黄泥土代替。他们一丝不苟,精益求精,至今墙直梁正,傲然挺立。
十多间宽敞高大的新瓦房盖起了。一半用作仓库,一半用作蚕场。
蚕的一生分四个不同时期,25天左右开始结茧。为确保蚕场卫生、安全,他规定除在现场点香驱灭蚊虫外,不允许闲人进出。蚕五龄后6至8天开始停食,上山结茧。所谓“山”就是人们用一定长度的小麦秸秆绞编成的草龙,形似一条长长的超大型的僵化的毛毛虫,成熟的蚕就在麦秆间吐丝作茧。
摘收的蚕茧,除留取一定蚕茧作种茧外,全部缫(sao)丝。整齐的蚕丝捆成把出售,乱的丝作丝绵。蚕沙(粪)既能肥田又是养鱼的好饲料。蚕蛹是高蛋白的营养品,人们常油炸了吃。
那时社里每年都养有很多笾蚕。为确保桑叶供应不断档、不外购,又专门在大田里辟了好多亩地栽植桑树。除自用外,多余的桑叶还可出售。
培育红薯种苗,他总是选用近村的肥沃地块,以方便妇女们出工剪苗,又方便他们给孩子喂奶和做家务。红薯苗分段儿苗和头儿苗。所谓段儿苗,就是将一根长蔓,留足芽眼,剪成一段一段的苗。所谓头儿苗,就是将刚出苗约四五寸时即开剪的苗。红薯苗一百一扎,为防止短缺残损,一般每扎都多加几根。段儿苗和头儿苗,价格不一样,头儿苗稍贵。
由于社里薯苗壮实、足数、品种好、价格合理,左近十里八里的乡村闻讯后,纷纷前来现金订购,供不应求。
社里种植的西瓜和香瓜,他总是安排有经验的瓜农专门管理。为了提高西瓜和香瓜的口感,一般多用菜籽饼作基肥,少用粪肥。西瓜地的田头、地边禁种南瓜、菜瓜等。
当西瓜和香瓜成熟时,他规定每斤以稍低的价格分别承包给两家劳力少,吃闲饭多的困难户经营。每天下午四五点钟,两名贫困户就到瓜地里,将采摘好的成熟香瓜和西瓜,过称、装车。他们虽然能多做一份工,多挣一些钱,但是因为承包,赔本自负,身有压力。所以他们每天天不亮就推着木盘车,分别到嘶马、大桥、苍松或沿庄叫卖。
社长王汝贤一心扑在工作上,真正是经营有方。由于社员齐心协力,心往一处想,力往一处使,不但粮食年年丰收,副业收入也是大把大把地抓。
那时王庄的工分值很高,每10分工曾一度达到2元。大劳力一天能挣两块多。当时其他地方只不过几角,甚至才几分。
在他的领导下,社员的收入高,远近闻名。就连一直在南京城里做工的王某某,也毅然辞去了南京的工作,回乡当了农民。真是:
芝麻开花节节高,粮钞满盈势如潮。
十里八村名气大,社员心中乐淘淘。
可好景不长,初级社很快就过渡到高级社,不久即又跳到人民公社。基层组织也来回相应的更名。往日的风光被一平二调的共产风刮得无影无踪。桥西人的生活江河日下。此时的队长王汝贤他困惑,他无奈,在此大潮下,他只能顺水推舟!
曾经辞工务农的王某某也永远被定格在农村,成了身不由己的农村户口。当他眼巴巴地看着南京的原有同事,凭城市户口能供应粮油,还有这样那样的票证的时候,心里虽不是滋味又有何用呢?自己酿成的苦果只能自己吞!
几度风雨,几度春秋,王汝贤虽然已经不在位,但由于他在职期间,敬职敬业,关爱民生,一身清白。卸职后,人们依旧尊称其为老队长。2022年,他无怨无悔地走完人生的最后一程,享年九十九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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